“是啊,林甫姐姐,你就看在魏公子赤诚悔悟的份上,原谅他吧。”
绛衣杏裙的锦绣,双眸染满关怀之心。
季梵音敛压下残余在林甫身体里的惧颤与不安,血色褪尽的浅唇虚弱提了提:“麻烦锦绣姑娘回避一下。”
犹抱琵琶的锦绣抿唇片刻,便不再多言,敛衽欠身告退。
“魏剡,”季梵音气息几近平静,抬眸对上他的视线,呼吸浅浅,“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,别再固囿于原地。放下,未尝不是一种得到……”
魏剡面如死灰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,‘哗擦’的火苗点燃那颗冰冷如寒霜的心,不可置信开口:“你、你愿意原谅我了?”
季梵音坚定摇摇头:“作为一个旁观者,我无法替林甫做这个决定。”
“林甫?你这是……什么意思?”魏剡那明净清朗的面容皱紧眉头,心湖隐隐浮起丝缕异样。
“我叫季梵音,不是林甫。”
如同炸裂般的脑海从记忆深处发出微弱的光芒,宫灯依旧随风摇曳,零星搅碎谲诡夜色。
廊檐下,魏剡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,尝试着伸手触碰那散落星河的微渺记忆,如同饥饿了多日,即将触碰到秀色可餐的食物。
陷入昏迷前,细弱的脚步声逐步靠近,鞣制乌皮长靴落入迷迷瞪瞪的双眸。紧接着,那股熟悉又艰涩的液体再次灌入喉咙,流经各处,瞬间蔓延全身。
是酒,杜康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