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穆是在车站看到那个男人的。 不同于昔日那个硬挺俊郎的男人,掺杂了几分沧桑和悲苦。还有那规定好了的麻木。 “塞鹤肜!” 周围的人像是看到了疯子,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霍穆。麻木空洞的眼里,隐隐的,又有几分兴奋的火苗跳动着。 可霍穆不想管这么多。 霍穆只想叫住那个人。 拉住他,抱紧他,保护好他,再也不叫他走掉。 霍穆一个个推开周围的人,拉住了塞鹤肜的手。 被牵着手的男人转过头。 瞳孔放大。 惊讶,兴奋,悲哀,无奈。 却又在短短几瞬换回了冷漠。 他甩开了霍穆的手。 手指抵在嘴唇,只比了一个“嘘”的口型。 他没敢发出半个音节。 霍穆定定的看着塞鹤肜。 重见故人的十分喜悦换为了八分苦涩。 周围人的兴奋渐渐重新换为平静。 但是却又个个伸着脖子窥视着,窥视着这两个站在一起却连触碰都不敢的人。 呵呵。 有人心中暗暗嘲讽。 有人说,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是为了愚民,为了巩固统治。 后来,z国的理事算是学习了这项措施。 十年前,国家将禁止同性恋编入法律。 群众举报有奖。 同性恋被抓进牢狱,刑罚,教育,喂药等等。 三年前,国家又将禁止自由恋爱写进法律。 适龄民众会被国家安排,在合适的时间地点集体形式的交媾。 反对的游行展开了一次又一次。 又被各政府镇压了一次又一次。 直到在首都中心集中枪毙了两千整的抗议人士。 民众的呼声彻底消失了。 愚民对于这样一个发展迅速,思想多元的社会或许是难了些。 可是,长久安乐的民众早早便也没有了他们祖辈血液里都在流淌的血性。 他们反对。 可他们也畏惧。 畏惧沾着血迹的鞭子。 畏惧即将迸射火药的枪口。 情人被拆散,家庭被分割。 忘记了这是流淌了几千几万年滚烫血液的国家。 只记得如今的人们都闭着嘴,很少会说出话来了。 谁都不知道暗处有几双眼睛,谁都不知道,自己一句话说出来了,会不会下一个被抓进牢狱受刑,下一个被管携着游行,下一个被处以死刑的人会不会是自己。 有情有义的人 没了,都没了。 剩下的不过是国家为了统治而统治的驱壳罢了。 塞鹤肜染了不知多少风尘的脸映在霍穆的眼里。 渐渐模糊。 我在人间。 离你太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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