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谎吗？”磁xing的嗓音像挑逗，灼热了她的耳背、后颈。</p>
“不是的、不要…”</p>
他轻liao起她颈后的发，亲吻她的颈项。“都红了起来。”</p>
他的话、他的动作，像一盘冷水向她泼来，他再这样下去…看到她的身体，会发现的呀！</p>
她当然不是他的所有物，然而自己被别的人侵犯这件事，只要想到让他知道，就已经不自觉地惊恐，连她自己也不明所以。</p>
她跟什么男人发生过什么关系，与他无关，她不是他的女人…但此刻窝囊的掩饰又算什么。她为自己解说──“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</p>
她，竟然佯装头晕。</p>
她摸着自己的头，低声道：“我有点晕。”</p>
她不擅长说谎，这句话说得也不真诚，甚至有些心虚；可是平常dong察力很强的风，就是没有发现。他的俊眉一拢，让她转过身，大手探了探她的额，戴楚宜这才看到他脸上的忧se，为什么…？</p>
“发热了吗？”</p>
“应该没有…”她低下眼，不让他看见她的眼睛。</p>
他没说什么，放下她手中汤匙，把她整个人横抱起来。</p>
“你、你做什么？”被发现了吗？</p>
“上chuang。”</p>
“那个、不要…我很辛苦我头晕我想吐…”虽然她没有把握他会体谅她，可是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。只能希望他不是一个想和一个随时会吐的女人…他没有理会她，只是大步走出去，屋子实在太小，不够两步就到了她的chuang，他把她放到chuang上，又走回厨房，她的脑筋不停运转，猜想他是不是会拿什么恐怖的东西出来，又记忆自己的厨房里到底在些什么，但没一会，所有可怕的幻想破灭，他拿出来的，是她热了的粥。</p>
他把热着的粥捧在手上，用匙喂她，冒着的烟涌到她的眼里。蒙蒙的，让她看不清眼前。</p>
想起了某个男人，某个曾经如此对待她的男人。</p>
只要一个片段、一个动作、一句说话，都会勾起曾经拥有过的回忆；然而，这种变了味的回忆，却只让人觉得酸、觉得走味、觉得疼痛。</p>
他一口一口的喂，她一口一口的吃。</p>
吃进嘴里的粥，愈变愈咸。</p>
“你哭了。”黑眸凝注着她，述说事实，没有忽略她每一丝的表情，知道她不知想起了什么，大概是──那个人吧。她曾经说过，那个背叛她的未婚夫吧。</p>
“是吗？”她摸了摸自己的脸，shi的。“喔，那个、那个…没有…”</p>
“你的心，在痛吗？为什么要否认？因为还是记挂着那些逝去的美好吗？”</p>
“不是的…”原本，她想否认，可是他的话，直刺痛她的心，既想否认，又不能否认，说的话是不完整的：“我、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…我还是会想起他，为什么还会觉得难过…为什么还是会想起…我变得这么污秽了，我…无法回头，但是我不是想回头的…”</p>
她抹去脸上的泪，不是想哭的，真的不是，尤其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哭泣，可是泪水依然不受控制的滑落。说着、说着，她由平静变得激动，最后，失声痛哭。</p>
蚀心的痛，曾经坚信的美好，已经追不回的快乐，再也无法触及的幸福…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──彷佛是心疼，也彷佛是某种名为妒忌的情感。</p>
污秽吗？她是这么看待自己吗？</p>
“我控制不了…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起他，不懂得为什么我的心还会痛…我…总是这样…”死心眼，留守着快乐的回忆，无法向前走…“你比你自己想像中还要坚强啊。”淡淡地说。发生这样的事情，有些人会呼天叫地、怨天怨地、自怨自艾。但是，她的选择是坚决地离开他，这意味着她很清楚自己无法回头，所以，才要独个儿生活下去，所以，才要离开那个温室。不愿意拥有虚假的幸福。</p>
像他，就有无法舍弃的东西，她拥有连他都没有的坚决。</p>
如果有一天她发现了，那时候她一定可以生活得很好、很好。她，拥有他没有的翅膀…现在的他，想要她。或者，因为这样，所以才让她变得“污秽”…他并非想伤害她，他只是想要她。不知道出于什么，也不必明白。只是想要。仅仅这点想要，就足以让他兴奋。</p>
她…坚强吗？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，不能相信这样的话是由他说出，在他面前，她明明就几乎连一点尊严都没有。但是，他却说她坚强…没有让她思考和回应，或是，是刻意不能让她认知到自己可以很坚强。他的唇覆上了她，不同于往日的“长驱直进”而是带有些许的温柔，但是仍然不失强势，他xi取她的呼吸，让她几乎要窒息，连流泪的空间也没有，只能无助地攀着他。他勾起她的舌，bi她回应，bi她知道眼前的人──是他，让她不得不记住他的气味、他带给她的快乐以及质感。</p>
直到有一天，这一切会把她现在还珍视的记忆掩盖。</p>
戴楚宜被得吻得头昏脑向的，所有心神都被他夺去，直到几乎没法呼吸，他才放开她。</p>
“你、你…”她chuan着气看着他，觉得这吻跟平常纯粹的掠夺不一样，可是她又说不出所以然，嫣红的脸，以及因泪水而变得迷蒙的眼，让他忍不住拥她入怀。他想做的，当然不止如此，但是，今天不行…“小东西，我喜欢你口中『污秽』的你，我喜欢你在我的身下呻吟、脸红、呼叫、兴奋…”他缓缓地说。</p>
紧紧的拥抱，男人的身体与话语灼烫了她。她的小手推拒着“我、我…今天不行…我累了…”</p>
她就么这怕他吗？一直在防备他…</p>
他看了她一眼，只是抚了抚她的头，就让她躺下来，她惊讶地看着他，他挑起眉“你再张着嘴张开眼，我会视作是邀请。”</p>
听到他的话，她赶紧合上眼，可是她才刚刚睡了一天一夜，怎么可能睡得着啊？而且他还看着她，他怎么不走…他会突然侵犯她吗？他常常都是这样…她明显地紧张，过于用力地合眼，男人低低地笑了，她听见，猜想他大概取笑她吧？</p>
她懊恼地微微打开一只眼，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带笑的俊颜，又是那种会让任何女人都心动的笑。察觉他专注的眼神，她又连忙合上眼，他今天怎么这么奇怪？她也很奇怪，竟然在他面前再次崩溃…想着想着，她居然有了点睡意，在她快要入梦的时候，听见耳边响起了他低沉的嗓音：“别再为他哭泣了。你哭泣，或者真的是你不够坚强。如果不想受伤，就必须要练成拥有比任何刺都还要坚硬的外壳。”顿了顿，风续道：“但是，就是因为会受伤，所以才真正是个人…而只要是个人，心痛就会有消失的一天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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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楚宜醒来的时候，看到趴在她chuang上的男人，嘴巴就近在咫尺，她惊讶地眨了眨眼，几乎逸出尖叫。</p>
他还在这里？</p>
就这样睡了一晚吗？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