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别景元,刃回了家。穹还在脚踏上坐着,缩成小小一团,看着可怜极了,听见门响也没动作,只低着头背对着门口。 刃就走过去,拍拍他肩膀,问道:“吓到你了?” 穹摇摇头,眼圈红彤彤一片,一看就是刚哭过,他吸了吸鼻子,嘴一撇,表情十足的委屈。 “他说我可怜!” 刃不知道怎么安慰,他不像景元似的那么会说话,思来想去只好坐在榻榻米上,冲着穹张开双臂。 这几天穹很老实,被他凶了两次之后就不敢亲近他了,除了今天出门前,和回来后的那两个拥抱。前者是因为安慰,后者则时间太短。 穹呆呆看了一会儿,立马不撇嘴了,一看就知道刚才是装的。动作十分迅速的跳到刃怀里,紧紧搂住了他,手不老实的在那宽厚结实的胸前一通乱摸。 刃警告道:“差不多得了。” 穹就老实了,脸贴在刃的胸前,听着他的心跳声,小声问道:“你很烦我吗?” 刃仔细思索了一番,摇摇头,含糊道:“还行吧。” “那就是有一点烦。” “不碍事。” “你以前从来不……” 话到一半,刃伸出两根手指,把穹的嘴合上了。 他不想再听这句话了,给他一种他是十恶不赦大渣男的即视感,他好冤枉,明明什么也不记得,却要被迫承受来自自己前世的沉重情爱,还得好好把这祖宗供起来,给吃给穿的。 “还不够?”刃说,“换成别人看看。” 穹很委屈,“那你为什么还留我在这。” 因为你可怜?因为你看着没坏心眼?刃冷冷说道:“你丑点试试。” “哦,原来是因为我长得漂亮。”穹不是很满意,但是很知足,“也行,你的眼光我认可了。” 刃又不说话了。 经过这些天相处,穹早习惯了,刃不说话就是不知道说什么,或者是正在酝酿一句很损很伤人的话,要不就是觉得他在废话,懒得开口。 这情况明显是上去,与册子粘在一处,收进了书柜。 这好像就是上学那会儿要背的课文的全篇,当时自己嫌长,只背了两段,但也就是这两段让刃最终走了如今的路。他和锻造锤怎么不算三世怨侣呢。刃想。 此间事毕,穹才与应星搭话:“我们在一起多久了,还记得吗?” 应星思索道:“我遇见你时,二十六岁,至今已有四十余年了。” 原来最初的他还是工造司一个籍籍无名的学徒,因短生种身份遭人排挤,正跟着师父学艺精进。直到十三岁那年才获得了匠人资格,发了头一笔薪晌,他去金人巷给师父挑礼物,看见了街边小贩放在花瓶里的画卷。 说来也是机缘巧遇,应星那日看中了那盏花瓶,那商贩很会做生意,将瓶里的两幅画做赠品送给了他,一副是山水画,另一幅就是穹栖身的泛舟图。 他将花瓶送给了师父,那两幅画自己带了回来,原本收在箱子深处,一直未曾想起,直到后来他晋升百冶,搬了居所,景元才从他行李中把这两幅画翻出来,然后自作主张给他挂在堂屋。 谁曾想当天晚上就被画中鬼吓了一大跳。 想起这段应星还觉得好笑:“你当时真真把我吓个半死,我正给景元打刀,你却突然吹了我的灯,又把手塞到我面前。” 穹很不服气:“是你非要摸我啊,我只是出来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,还有没有在打仗,正在窗边看,你就摸上来,还摸了好几下。” 应星注视着他,并不言语。 他有点不好意思,挠着下巴问道:“那你当时看见我的没理他。 这时的卧室门开了条缝,里面探出个脑袋,小心翼翼的往外面看了看,接收到刃的眼神,才别别扭扭把门打开。 “嚯。”景元笑,“这位更是重量级。” 穹不自然地捂着脖子走出来。 刃轻轻吐了口气,默默站到了阳台,还贴心的关上门,准备静静独自面对这难熬的时间。 景元向穹招招手,示意他过来。穹就乖乖走上去,但手不肯挪开。 “好啦。”景元道,“不用遮了,都看到啦。” 穹这才把手放下来,梗着脖子摊手道:“超度我吧。” 景元问:“准备好啦?” 穹视死如归点头,“反正睡也睡了!我没有遗憾了!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!” 景元有点破功,捂着额头笑半天,赞许道:“好好好,不错不错,那我开始了。” “嗯。” 景元伸手,在穹的眉间轻轻一点,接着很快露出个惊讶表情。 “咦?你身上还真有丰饶之力啊,我原以为就画上沾了点呢。” 穹没懂:“药师,丰饶?关他什么事?” 景元摇头,表示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,然后说:“伸手。” 穹一知半解的听从景元的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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