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一幕,就是温继飞整个人,被其中一个大汉一把从床上抓起……然后扔在了地上。 “全体,主训练场集合”,张道安看了看表,说,“三分钟内,不到翻倍。” …… 至少1000到1200米一圈的超大训练场跑道,大概是为那些吸收过源能的变态准备的吧。 十圈。 刘世亨迟了半只脚入列,半秒钟……大概其实并没有,但是张道安这么说,那就是迟了。 二十圈。 集体角度,这个任务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,韩青禹很清楚,所以也没有逞强,当11宿的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呕吐着瘫倒,或停下,甚至晕倒,他也软趴趴坐在地上。 负责监督的大汉踢了他一脚,让他继续跑,他没动。 张道安走过来,看了看,弯腰,伸出一只手,揪着温继飞的领子,把他整个人提起来,悬空,目光逼视。 “你是什么?”他声音低沉。 温继飞不吭声。 “你是什么?!”张道安再问,目光凌厉,声音虽不暴戾却充满压迫感。 温继飞:“我是新兵。” “不,你是废物,一个到第九军来耍嘴皮子,将来几乎肯定会害死队友的废物。” 温继飞整个神情僵住一下,跟着猛地挣扎,“我不会。” “你会,因为你是一个废物,你连十圈都跑不下来。”张道安突然整个眼神变得暴戾起来,“来,说,说你自己是废物,只要你说十遍,我就放你回去睡觉。” 温继飞不吭声。 “废物。”说话的同时,张道安松手。 早已经力竭的温继飞瘫在地上。 “你呢?”张道安看向刘世亨。 “我……无所谓。”刘世亨说。 “哈哈哈”,张道安笑起来,转向杨清白,“你呢?” “我不是。”这一句是吼出来的,杨清白似乎对这个词无比反感,第一时间的反应,有些激烈。 张道安返身指了指跑道,“跑完。” “我……”杨清白挣扎了一下,站起来,身形踉跄。 张道安走近,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眼睛,“看到了吗?不管你多嘴硬,你仍然是一个废物,像你这样的人,如果将来做我的队友,一定会害死我……你一定会害死很多人,包括你自己。” 说完他站起来,看了看韩青禹。 “你们是不是很不服气?” 没人吱声。 “来,我给你们一个机会,八个一起上,只要有一个能打中我一下,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。” 张道安说完双手往身后一背,站在那里。 距离训练场不算很远的几栋楼上,一部分老兵正津津有味的站在阳台上围观。 “老张又来了。” “是啊,这么多年还是这一套,高压再高压,先往屎里打击人……再给你看到高手的样子,让你看到希望。” “嗯,对了,你们那批,有人打中过他吗?” “怎么可能,老张源能融合度c+好不好,砍了十几年大尖,你以为当几年教官就落下了啊?” “……” “怎么,不敢吗?!”训练场上,张道安居高临下的目光扫视一圈,然后说:“给这群废物一根棍子,他们怕手疼。” “咔哒。”圆木棍丢在了地上。 “拣起来,打中我,回去睡觉。” 没人动。 “……废物、懦夫、垃圾。”张道安说完,俯身捡起棍子,先给了11宿站着或坐着的每个人一下,骂了一句,然后随便选了一个人,把棍子强行往他手里塞,“拿着,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,你能站到大尖面前吗?” 盗墓哥抱着双手,死活不敢拿,棍子掉在地上。 “不敢拿,就承认,你是废物。” “我,我是废物。” 那一瞬,没有人看清张道安脸上的失落和痛楚。 “我来。” 杨清白走过去,捡起棍子握在手里,看着张道安。 “来。”张道安在他面前站好。 “啊~”杨清白嘶吼着,拿着棍子疯狂朝张道安砸去,“去你妈的废物,老子不是废物。” 错身,错身,再错身。张道安完全没有大幅度的移动。 几乎每一次,都以为会中,但是每一次,棍子都擦着身体落空。 杨清白满身大汗,弓着身喘息。 张道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,“还谁来?” “我试一下。” 刘世亨似乎是学过一点西方击剑的,他的攻击,以刺为主,但是结果还是一样,一次没中。 最后被不耐烦的张道安一脚踹翻。 “你看,他们因为你的多嘴,现在被害成这样。”重新拿了棍子在手里,张道安走到温继飞面前,“你不愧疚吗?不打算做点什么吗?” “呼!” 温继飞快速抄起棍子,直接反手撂过去。 张道安背负双手,后仰让过。 “再来。” 不中。 “废物。” 不中。 “累了吗?废物。” 不中。 “去跟大尖说你累了,跪下,求它,看有没有用。” 不中。 “废物,你会害死你将来的队友,你会,知道了吗?你肯定会,因为像你这种废物,会害死我们所有人。” 不中。 “……” 温继飞已经累到不能几乎不能动弹,但是张道安还在一遍又一遍的激他,一遍又一遍的羞辱他。 直到倒在地上的瘟鸡,连一个指头都不能动弹。 远处的楼房响起来老兵们的口哨声和哄笑声…… “下一个……” 张道安一把把棍子从温继飞手里夺过来,反手扔给站一旁的韩青禹。 “来。” “砰。” 全场,远处,近处,鸦雀无声。 故事和早餐 手握在木棍约五分之二处,棍子的前端刚离开一块光亮的头皮,因为两人身高的差距,这一下敲的是额头骨。 想想,想想,刚刚是什么情况…… 刚刚,现场本就对立气氛严重,压迫感很足,然后张总教官又一直在用言语激温继飞出手,一直在羞辱他,过程有一个节奏和程度上的不断递进,使得现场的整个氛围和情绪继续不断迭加。 再然后,张道安弯腰从倒在地上的瘟鸡手里抽木棍,甩手扔给站在侧后方的韩青禹,转身同时说,“来”。 砰。就打中了。 这一下确定没有动用体内残余的那点源能,摆臂幅度也不足以完全发力,但是金属块不断改进的身体素质作用下,出手力量肯定还是不小的,不然不会那么快,也不会这么响。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棍子,韩青禹神情略微有些局促。 另一边,张道安也试着把整个过程回忆了一边,然后缓慢地抬手,小心摸了摸头皮,嘶,有点肿了。 当然,十几年战斗生涯,源能温养的身体,受伤还不至于。 “这么快吗?还是我太放松了?” 张道安抬头,看了韩青禹一眼,目光冷冽里也有几分困惑。 一片沉默中。 “keykeykey……咳,咳咳……咯咯咯咯咯……” 一种大约包含“虚弱”、“压抑”、“忍不住”、“痛快”等各种情绪的怪异笑声从地上面趴着的瘟鸡飞嘴里传来,打破了现场的平静。 然后是远处楼房阳台上翁文响起的议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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