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属说的什么,陈迦砚已经没再听了,耳边全是陌生男人的说话声,那内容简直不堪入耳。 伴随着陌生男人的粗喘声,女人的叫床声则更为刺耳。 但这种声音并没有维持多久,因为,对方已经挂了他的电话。 陈迦砚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。 众目睽睽之下,他直接从座位上起身,开会的资料都没收拾,喊了声‘散会’,就脚下带风地离开了会议室。 众人面面相觑,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 陈迦砚怒火攻心,他压根没往别处想,只以为是苏眠被哪个王八蛋给欺负了,因为电话再打过去,已经没人接听了。 陈迦砚先给酒店的负责人打了电话,让他赶紧查一下,看看苏眠是否还在酒店。 他则一边往电梯处走,一边又让司机开车在公司门口等他,着急到连外套都没顾上拿。 与此同时,苏眠心情颇为舒畅。 就在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,有人摁了门铃。 她正疑惑着,猜测是不是打扫房间的阿姨来了,但门铃一直响,她又觉得有些奇怪。 她现在这副样子不适合见人,万一被人认出来该怎么办。 这么想着,她便给陈迦砚的司机打了通电话,本意是想让他来酒店接她离开,结果话还没说完呢,司机的手机就已经被陈迦砚给抢了去。 “你搞什么!” 这个时候的陈迦砚也已经转过弯来了,觉得刚才很有可能只是这个女人的恶作剧。 苏眠开始装无辜:“哦,你说刚才啊,我不小心拨错号了。” 陈迦砚闻言,脸色非但没有转晴,反而更加阴郁了。 “那你刚才是打算拨给谁!” 苏眠:“我没必要告诉你吧。” 刚说完,就有人拿着备用房卡打开了门,进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,不过看穿着应该是酒店经理之类的。 “谁!” 苏眠有些受惊,这才想起自己的脸上没有任何的遮挡物。 她下意识地抬手,遮住了半边脸,身子也微微侧了过去。 “不好意思。” 进来的人丢下一句话,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退了出去,还带上了门。 这时,手机那头又传来了陈迦砚的声音。 “是我叫人上去的。” 苏眠皱眉:“你叫人上来做什么,我跟你的关系……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” 陈迦砚却直接质问道:“刚手机里,我听到有男人的声音。” 苏眠哦了声,不疾不徐地回道:“我刚才正在看电影,那种电影,你应该知道的。” 陈迦砚愣了下,瞬间无言以对了:“你——” 苏眠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羞涩的小姑娘了,她清了清嗓子,故意讨论道。 “看的是欧美的,说实话,欧美男人的那玩意……确实比亚洲男人大哈。” 苏眠说这些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。 陈迦砚听后,脸色直接绿了。 偏偏苏眠还不适可而止:“对了,这u盘里的东西是不是你下载的,你看过吗?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?是不是觉得特别自卑?” “苏眠!!” 陈迦砚咬着牙,恨不能将手伸进手机屏幕里,把那头的人给拽过来,然后,生吞活剥了。 其实,陈迦砚的那玩意跟欧美男人有的一拼。 苏眠是故意那么说的,她就是想惹他生气,她的目的也达到了。 陈迦砚是真的生气了,气得就差七窍生烟了。 “开车,去酒店!” 这句话,是跟司机说的。 “你给我等着!” 这句话,是跟手机那头的女人说的,磨牙嚯嚯地,恨不能直接将她的脖子给咬断。 苏眠愣了下,手机已经被挂断了。 她暗叫不妙,那王八蛋这是要过来找她算账了。 她脑袋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从这里开溜。 结果,等她收拾好,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,问题出现了。 门口围着一群人,确切来说,是一群服务生,大概有十来个,将这门口围了起来,身体挨身体的,堵得是密不透风。 苏眠很想爆粗口,但她忍住了。 她将门又狠狠甩上,肺都要气炸了。 这阴险小人,竟然跟她来这一招! 她在屋内来回踱着步,走来走去地,走得她自己都觉得头晕。 跳窗吧,不现实,这可是高层! 报警吧,更不现实,她可不想上头条! 硬闯吧,好像,也不现实,她又不会功夫,以一敌十,像是在做梦。 思来想去,也只有坐着等死了。 但她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吗?谁想死?谁都不想! 她也一样,所以,势必要绝处逢生! 陈迦砚赶来酒店的时候,酒店经理连同十来个服务生一直守在门口,很是尽职尽责。 “人还在里边?” 陈迦砚皱眉,觉得那女人肯定还得整幺蛾子,她不可能乖乖就范的。 酒店经理嗯了声:“只开了下门,后来就再也没出来过了。” 陈迦砚让他们都先散了,然后开门进屋。 屋内空荡荡的,没有半个人影。 他环顾四周一圈,就连卧室也看了,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洗手间的门上。 他大步靠近,门一推就开了,那是因为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,但凡他经常住的地方,洗手间的门就直接把锁给去掉了。 洗手间这个地方,会让他联想到很不好的事情,偏偏又跟苏眠有关,所以,自然而然就有些紧张了。 “苏眠!!” 陈迦砚一眼就看见了躺倒在地上的女人。 他立刻蹲了下来,将倒在地上的女人半抱了起来,来时要找她算账的念头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。 “苏眠!” 陈迦砚下意识地就去查看女人的手腕,没有血。 不过,苏眠故意把腕上挡疤痕的手表给拿掉了,所以,那道丑陋的疤痕就这么被陈迦砚看到了。 他愣了下,伸手在上面摸了摸,神色难辨。 回过神后,又立刻将手指放在了苏眠的鼻端,见有呼吸,这才放心。 “苏眠!” 他拿手轻轻地拍了拍苏眠的脸颊,见没反应,又立刻掐她人中。 是真疼啊! 苏眠怕被他给折腾死,也不想继续装下去了,索性就破下驴,缓缓地睁开了眼睛,还故意装虚弱的皱了皱眉。 “怎么会突然晕倒?” 陈迦砚将她扶了起来,语气是关心的。 苏眠低着头,故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‘有气无力’地回了句。 “可能是没睡好的原因,我血压本来就偏低,在小空间待久了会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。” 陈迦砚看了眼洗手间的空间,这应该不算是小空间吧。 扶着苏眠来到客厅,让她在沙发上坐下,然后拿出手机准备给私人医生打电话。 “你这毛病多久了?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瞧瞧。” “不用!” 苏眠拒绝地很干脆,见陈迦砚微皱着眉,投来疑惑的目光时,她立刻心虚地移开了视线。 “那个,老毛病了,血压低,天生的,没办法,吃什么都补不上去的。” 陈迦砚眯起眼睛,盯着苏眠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。 “你该不会是装的吧?” 苏眠结巴了,因为她撒谎了:“我、我干嘛要跟你装,我费得着拿自己的健康来跟你开玩笑吗?” 陈迦砚冷哼一声,讥讽道:“你都敢拿性命跟我开玩笑,区区健康,何足挂齿啊?” 苏眠呵呵着,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装一会儿林黛玉,于是…… 她身子往后一靠,抬手揉着太阳穴,故意装作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。 “麻烦你帮我倒杯水。” 陈迦砚冷冷地扫了她一眼,她虽然是低着头的,可是她能感觉得到,那视线凉飕飕的,让她有些起鸡皮疙瘩。 但,他还真去给她接热水了。 同时,她还听到他打电话了,电话是打给医生的。 苏眠叹口气,心道:自作孽不可活啊。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他端着水杯走到了自己跟前,然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。 “医生很快就到,你最好没有撒谎。” 苏眠咽了口口水,突然感觉寒毛直竖。 陈迦砚请来的医生是个中医,说是通过把脉就能诊断她身体是否有恙。 苏眠忐忑地将手腕搭在了沙发扶手上,本来自己还担心着,要不要跟对方使个眼色什么的,但一想他是陈迦砚的人,也就作罢了。 她已经做好了被揭穿的准备,因为她根本就没病。 但是…… 看着医生越蹙越紧的眉头,还有越来越严肃的神情,她突然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了。 难道,她真得病了?而且还是了不得的大病? 中医:“是不是经常失眠多梦?” 苏眠点点头(傻傻的):“嗯。” 中医:“是不是经常觉得身体疲乏无力?” 苏眠继续点头:“嗯。” 之后,中医又问了好多问题,苏眠只是一个劲地点头。 心想:这病真是不能瞎装,看,真得了吧。 中医最后给了一个结论,就是气血不足,还有些神经衰弱等等,而且身体已经处于亚健康的状态。 说的很严重,苏眠还有些怕。 陈迦砚也蹙起了眉:“很严重吗?” 听医生说,是可以调理的,苏眠这才长松了口气,只要不是什么肿瘤癌症的,都不算什么大病。 但她还是哀怨地看了眼陈迦砚。 这装病装的,还真给自己装来一大堆中药,她小时候喝过,妹妹生病时嫌苦硬逼她喝的,她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味道就想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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