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三十,老爷子给家里的佣人全都放了假,过年的准备全都是他带着夏梓木和陆景灏亲力亲为。 老人家重传统,门联门神窗花一样不少,夏梓木陪着夏正国挂门联剪窗花,忙了一整个早上。 一上午的时间,夏正国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老掉牙的故事。 夏梓木和陆景灏静静地听着,陪老人家慢慢消磨时间。 下午两人进厨房准备年夜饭,老人家就抱着萨摩坐在花园的草坪上晒太阳。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,从下午三点开始,阳光就藏到了云后头。 老人家牵着狗,拖着椅子,不紧不慢地往屋里走。 见他费力地拖着椅子回来,夏梓木立马走到玄关,把他拖着的椅子搬到自己身后,忍不住念叨一句:“爷爷,我和时衍都在家,你搬东西怎么不叫我们?你这刚从医院出来几天,要是再出点什么事的……” 夏梓木唠叨了几句,夏正国却一点也不觉得烦,脸上笑眯眯的,“木木,你真是越来越像你奶奶了,她也总唠叨我。 “我以前跟着她学剪窗花啊,剪错一个角,她都能说我半天……” 说着,他眼底的光忽然黯了几分,“以前我嫌她唠叨,现在她走了,倒是有那么点想她了。” 提起已过世的奶奶,夏梓木心里也有些怅然。 她堂叔堂婶都被她送进监狱,夏青阳和夏念微也去了外地漂泊。 夏家就只剩她和爷爷了。 陆景灏见爷孙俩在门口没动,便过来看了眼,“椅子很重?” 一边问着,他一边把椅子抬起来。 他以为夏梓木是搬不动椅子,才站在这儿没动的。 “不是。”夏梓木很快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,“我和爷爷聊天呢,进去吧。” 今天夏正国忙了不少活儿,她送老人家回房间休息,下楼后,陆景灏已经重新回了厨房。 他站在料理台旁,面容清冷俊逸,手里握着银色的刀。 他灰色高领毛衣的袖扣挽至手肘,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他切菜的动作伸缩收紧,像是藏着十足的爆发力。 他沉默地忙碌着,夏梓木光是站在一旁看着他,心里就是踏实的。 她走过去,从身后抱住他的腰。 陆景灏切菜的动作没有停顿,嗓音淡淡的:“怎么忽然这么粘我?” “就抱一下,哪里粘人了?”夏梓木脸颊贴着他温热宽阔的背部,声音里有几分廖落,“时衍,你会一直陪着我的,对吗?” 她话音落,陆景灏身子有一瞬的紧绷,嗓子也有些哑,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 “刚才我爷爷提起我奶奶的事,我有些想她了。还有我爸妈。”夏梓木抱着他的手缓缓缩紧,“时衍,我们下个月去领证好不好?” 她想找一根绳子拴住他。 一根精神上的绳子。 牢牢地拴住,不让他跑。 陆景灏沉默了好一会儿,没有应声。 夏梓木察觉到不对劲,绕到他面前。 她矮身从他手臂下钻进去,站在他和料理台之间,仰头看着他,“为什么不说话? “你不想和我领证?” 她以为他们之间,这件事应该是顺理成章的,随时都可以去。 如今他的沉默,却让她感到不安。 陆景灏察觉到她的不安,柔声安抚道:“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。 “你想哪天去,我都可以。” 夏梓木精准揪住他话里的重点,“什么叫我想,你不想吗?” 陆景灏低头在她眉心上吻了吻。 从她的角度,看不到他眼底藏着的惆怅。 “我也想。” 这件事,他已经想了不知多少年。 只是,他现在心里有了别的顾忌…… “既然想,那我们下周就去领证。” 陆景灏失笑,“不是下个月?” “突然改主意了。” “行,晚上和爷爷商量一下。” 这件事定下来,夏梓木心情好了不少,帮着一起做年夜饭。 下午五点,墨肖元来了夏家。 国外的新年不在今天,他也就没有回去和家人团聚。 夏梓木到大门口接人,墨肖元递给她一个印着囍字的红包,嗓音淡漠:“昨天说好的。” 薄薄的一封红包,夏梓木没接。 “io的股权?” “不是。” 闻言,夏梓木这才接过红包,拆开,里面是一张七位数的支票。 不算太大的金额,夏梓木勉强收下。 两人回了屋内。 进门时,夏梓木隐隐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说话。 往里走,就见陆景灏刚好结束一通电话。 他穿着深灰色的羊毛衫,黑色的长裤,厚重的大衣单在手臂上,像是要出门的样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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