痕检进行的很快,警车带着所有提取到的“物证”离开了。 蒋彻站在警戒线外,暂时不想回去那个飘着肮脏气味的地方。 他站在路边抽了一支烟。 …… 两个小时后,蒋彻开车到了警局。 蒋家别墅里所有的佣人都已经被通传到场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慌的情绪,毕竟谁也不知道主家死去后,新的主家是什么脾性,会否进行人员的调动。 周叔安顿好蒋盛源遗体的后续情形,也跟随前往说明状况的医生一起来到警局。 不需要额外的言语,每个人都默认谋杀的可能性存在,用不着蒋彻提出立案调查,警局的行动比他开口更快。 隔着审讯室的单向玻璃,蒋彻又看见了那个叫楼絮的、他名义上的继母。 “据佣人何姨说,楼絮是两个月前来到蒋家的,期间一直很安分,待在家里没有出过门。”警员和蒋彻解释。 蒋彻当然有权到审讯室旁听,以盛源集团在联邦的威名,这点小事甚至用不着他打点。 “我们也在系统查到了蒋盛源先生和楼絮的登记记录,是妻属关系,不过没查到标记注册,虽然登记妻属时就已经提交了申请,但没有后续行为……”警员翻着手上的资料,这种时候他们的效率显然变快了。 蒋彻不说话,只是看着玻璃那边oga的脸。 他穿上了一条裤子和一件长袖卫衣,兴许是原本的形象实在荒唐难看,和裸奔没有区别。颈上黏了一块临时隔离贴,裹着两层外套,捧着一个冒热气的纸杯,待遇看起来还算好。 但脸色几乎说得上惨白。肿高的一边脸好像上了什么黄色的药,显出一种狼狈的模样。对面的警员脸色不好,语气也不由自主拔高,几乎是质问了。 玻璃窗里的oga不住地发抖,眼睛成串往下落。 蒋彻看着,感觉到不对。 他挥开阻拦的警员,一把推开审讯室里间的门。 alpha的信息素气味浓烈地冲了出来。 外间的警员脸色变了。 “你们就这样审讯oga?”蒋彻的脸色沉的可怕。 隔着镂空的栏杆,oga蜷缩在宽大的铁质铐椅上。类似茉莉的气味惊惧盘旋在周身,已经甜腻到快要融化。 空气暧昧浓烈。 他发情了。脸颊的绯红被颜色混乱的药水遮盖住,视线好像无法聚焦,只会呆滞地凝聚在半空,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。 “把他放出来。”蒋彻咬着牙。 造成一切的alpha警员没什么表情变化,但蒋彻感觉到了,门开那一瞬间流出的信息素是得意又愉快的,充斥着站在生理强权最高峰的快意。 蒋彻一拳挥在警员的脸上。警帽掉落,那个alpha捂着脸,一句抗辩也没有。 周围的警员只当没看见。 楼絮被拉起来的时候,任谁都看见他身体的颤抖。 失去角度的遮掩,谁都看到他的裤子洇开一块深色的水痕。 外间的alpha警员这才想起,系统里没有楼絮和蒋盛源的标记注册案。 蒋彻拖着他,一路拽到停在警局院子里的车上。 oga踉跄着,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 …… 楼絮觉得,审讯室里还是太冰冷了。 也许是秋雨的寒意彻底渗入了他的身体,那包裹着他身体的新布料也格外冰凉。他已经听不清楚对面铁栅栏里的警员嘴巴开合在说些什么,他只知道那是两道嘲笑和蔑视的目光。 陌生的信息素暧昧又极具侵略性地攀上他的身体。从对面那个衣衫整齐的人身上泄露出来,无形中赤裸地抓住了他。 他想收住自己不断外泄的信息素,但是那块隔离贴纸在信息素刻意针对下失去了效用。 针刺一样的、令他无法抑制发抖的信息素攻击着他。 失去效用的腺体无从分辨信息素的来源是否属于他的伴侣。 oga只知道他现在无比想念他,想念那个几小时前就变得冰冷再不言语的alpha,非常的、非常需要他的安抚。 尽管那是一个…… …… 被塞入副驾驶时楼絮都没有清醒过来。 连绵不断的雨湿了他一半肩膀,浑身冷得出奇,一条同样冰凉的安全带从肩头穿到左胯,轻微的触碰也让oga一阵战栗。 但陌生的气味只让腺体排斥又接纳,牵带着伸入脑颅的神经,劈开一样的疼。 蒋彻猛地关上车门。 他只是不想让这个行为放荡的oga在警局里发情,好给盛源的死对头一些可以操作的把柄。 如果只是那老东西普通的情人,事情也许就会简单很多。但这个楼絮是蒋盛源登记过的妻属,是他名义上的继母,他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。 蒋盛源为什么没有标记他? 像恶心的失控的动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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