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爱和性之间,有一道模糊的界线,像纸一样单薄。这界线一旦跨过,爱可以转化成性,性也可以转化成爱。 季节变换的时节,大抵池浔也来到了界线的临界点。 这天,被季燃舟抱在怀里坐在自己阴茎上做了一次,又躺在床上面对面完成了筋疲力尽的性交以后,池浔居然在最后竭尽全力,主动抱住了季燃舟—— 和季燃舟的身材比起来池浔的骨骼稍显瘦弱,但不影响这个怀抱带来的力量。 季燃舟脑海里瞬间闪过高中自己被人围殴时,忽然被揽进一个感觉温暖的怀抱,就像从淤泥深处跌进阳光。池浔护着他淡淡说:“没事了。” 季燃舟愣了刹那。 随即掀开他,扯着他脚上的链子把脚拽到肩上,开始了下一场侵犯,然后在池浔狼狈的喘息和呻吟中达到高潮。 池浔在晕过去的最后一个瞬间说:“燃舟,我们谈谈吧。” - 池浔这一次被做得很过分,难得地撕裂了,外加长期不思饮食导致的胃痉挛,成功地住进了医院。 季燃舟的智商自中学起就远超常人,但与之相对的部分情商、和爱人的本领却执拗地停滞于少年时期。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有性暴力是在看到池浔被女孩子表白时,沸腾的占有欲让他尝到了疯狂的快感。池浔送女生回家让自己提前先回去的那天晚上,他在自家厕所里对着手机上哥哥的照片进行第一次纾解。 父母留下的阴影激化了他的暴虐因子,那个时候他就想着——如果让池浔的母亲,那个恶心的小三亲眼看到池浔被自己虐待,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被自己毁掉,她最骄傲的儿子也变成了自己玩物……她会不会像他妈一样疯掉? 他做到了:小三死了,名声臭了,他继承了季询深盛大的家业,池浔苦心经营的公司也落到了自己手里。而他本人也被自己囚禁着,除了等着被他干,什么也做不了,像一个专程供他发泄的性奴,和从前在学校里的天之骄子天差地别。 可现在,池浔还是很轻易地就勾起了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不满,用一个少年时最眷恋的拥抱。 池浔醒来时,季燃舟给他倒了一杯水。 “哥,想说什么?” 池浔打量了一眼四周,干净的病房,仔细听能听到久违的喧闹人声。又稍微动了动脚,脚腕上没有任何束缚。 季燃舟看着他,没有笑。不笑的他看起来就只是一个干净帅气的大男孩,魔鬼的灵魂都被窗畔的阳光抵消的一干二净。 “我想说……”池浔试图撑起身,被季燃舟按住肩,阴沉着嗓音道:“别乱动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激怒我弄伤你好制造逃脱的机会。” 池浔不动了,轻轻笑了笑,浅淡的笑意中芳华流转:“如果接下来的两年,我心甘情愿地陪在你身边任由你作为,两年后能不能放我走?” 季燃舟直呼他的名字:“池浔,你在做梦。” “我确实没有勇气自杀,但是和你互相折磨,借由你让我的身心自然衰竭还是很容易做到的,我不是精神力旺盛的人,你的医生应该也已经告诉过你我的状况,继续把我关下去的话,两年还不到我就是一具尸体了。” “你在威胁我?” “我在给你机会,用两年的时间让我爱上你。”池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,撑着床坐了起来,靠得离季燃舟很近,几鼻尖的呼吸近乎交融:“两年里可以发生很多,万一两年后我就离不开你了呢?”池浔轻叹了一声,“燃舟啊……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,也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让步。” 季燃舟深深地看着他。 池浔缓缓眨了眨眼,定定回视他:“像你说的那样,我被男人上都能够拥有快感,淫叫不止,所以我有弯的潜质。” “闭嘴。”季燃舟忽然掐住池浔的下巴说,“在这里惹我生气,是想让人现场观摩你淫荡的模样么?” 池浔笑了两声:“嗯,你有这样的实力。随便你了。” 季燃舟几乎掐断他的下颌。 究竟该不该信?这个男人是不是和他母亲一样懂得魅惑人心?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? “你就……不想和我……尝试一下……正常的恋爱么?” 季燃舟猛然松手。明知极有可能是权宜之计,可却具有一种充满魔力的诱惑性。 池浔虚弱地说:“如果你有性虐癖,我可以满足你,但平时不要限制我的自由,给我书籍、工作、正常的社交。其他时间我随你怎么做,陪你像情侣一样逛游乐场约会也好,戴着镣铐被你粗暴地进入也罢,我都可以忍。当然,如果你真的想在两年后留住我的话,那些情趣还是不要太重口的好。” 空气中沉默了很久。 池浔迎着季燃舟灼热的目光,觉得自己要被贯穿。 不知过了多久,季燃舟把他按在身下,鼻尖碰撞着,冷沉而缓慢地低语道: “池浔,既然知道我的真心,就千万别想着玩弄我。我警告你——”季燃舟 咬了一口他的锁骨,“这两年里如果你敢逃,我一定把你抓回来,让你彻底变成不被男人操就不能活的玩物,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。” 说完,季燃舟就离开了。 池浔看着那个冷硬的背影,莫名想起了六年前那个落荒而逃的孩子。 第二天,池浔还是在病房醒来。想喝水,偏头。 看到一大捧鲜艳的火红玫瑰。99朵,带着最炽热的渴念,最迫不及待的向往,把纯情的期待和直接的欲望悉数谱写成形。 池浔想起很久以前不知道在哪里听过的一个荒唐言论,说欲望强烈、占有欲旺盛的那一类人都是天真执着的孩子。 因为他们的冲动都很原始,他们的复杂都简单到可笑。 ——我爱你,我想上你,我想无时无刻不和你在一起,我想迫不及待地拥有你,好向你证明这世界我最爱你。 池浔注意到玫瑰上有一张卡片。 他拿起,上面写的不是“给最爱的哥哥”“我永远爱你”之类的话,而是简单的几个字: “我会永远追逐。” 病房的门开了,季燃舟穿着橙色卫衣,戴着鸭舌帽走了进来,没有精致的皮靴踩在地板的声音,因为他脚上是一双白色球鞋。 “哥,你醒啦。” 阳光照进来,池浔看着季燃舟洒满光晕的脸,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此刻显得很干净。 “嗯。”池浔点了点头,有些惊讶。 接下来,头被一双手轻轻捧住,像爱惜的珍宝,生怕一不小心就摔碎了。 池浔眨眨眼,一个吻溜了进来。 没有撕咬,极速纠缠的气息却胜过撕咬所要表达的热烈。季燃舟没试过浅浅的吻,想要刻意放温柔,反而嗑到了牙床,像个初次恋爱的青涩少年。中途青涩少年吻到深处要暴露凶狠的狼性,池浔一声不成型的吃痛声立刻把幼狼堵了回去,少年径直连舌头也伸不利索了,到最后,这个吻甚至是在池浔的引导下完成。 充满怜惜、青涩、试探、单纯。这是他们之间,有史以来,第一个真正的亲吻。 “哥,我想和你约会。” “去哪里?” “你说的,游乐园。” “好啊。”池浔笑笑。 没有人知道这个笑容是何种含义,是嘲讽,是愚弄,是算计,还是发自真心?包括两年后的池浔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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